三水先生：东北二人转文化探讨

牛喜龙

写这个标题的时候有这么一点犹豫，因为把东北的二人转称呼为华尔兹圆舞曲，好像有点不太庄重。毕竟和那种欧洲古典舞蹈比起来，咱们的地方戏大秧歌，总有点上不来台面的感觉。

但是在一个纯正东北人的心里，二人转就是东北最高级形式的艺术，宁舍一顿饭，不舍二人转，那可不是老百姓说说而是过去的真实场景。这里面重点提一下，我的家乡黑山县，就是东北二人转的重要发源地。



著名艺术家赵本山老师说过：“二人转就是猪大肠，闻着味儿吃起来香，你要是洗的太干净了，就不是猪大肠了。”


二人转是从莲花落这种街头乞丐打着竹板哼的难民歌中起源的，作为融合了全国各地戏曲艺术的二人转，高雅还是通俗，这个无法准确评价定位。因为二人转既有那些高雅的戏曲唱段，也有那些带着荤味的小段子，加上那些幽默搞怪的说口段子，大家给它的定位，就是那个下里巴人的形象。没错，二人转的特点，就是农民化，自由热烈的大秧歌风格，九腔十八调，七十二嗨嗨。


把高雅戏曲俗化，这个是东北二人转的一个主要功能。


比如传统戏曲“大西厢”，诞生于元杂剧，后来演化成了京剧名段，但是到了东北，就被改编成地道的东北农民风格乡土故事，彻底的被东北农民化，二人转化。

员外成了土财主，小姐成了农村大姑娘，包公成了个乡下扛活的，将军成了隔壁家的小伙子。所有的传统戏曲，帝王将相公子小姐各类高雅人物，到了东北二人转这里，都成了有泥土气息的东北农民。

这并不是东北人有意曲解糟蹋经典，而是他们面对的人群不同，玩高雅的，老百姓看不懂。这么说吧，闯关东大潮之前，东北原住民只有几百万人，柳条边禁令废除后，短短几十年，东北人口剧增到几千万人，以山东，河北人为主。


增加的都是什么人？不是知识分子不是商人和中等市民，去的都是在家乡过不下去的穷苦农民，到东北开荒讨生活的人。

你给这些不识大字的穷苦农民唱京剧，他们听的懂嘛？别说京剧了，你给他们念三字经说小学课本他们都不懂。所以二人转艺人们只能把艺术通俗化，用乡土方言和最简单的形式展现艺术。


事实证明，二人转艺人们做的很好。他们用最俗的办法，展现了一个雅俗共赏的二人转艺术。

时至今日，“俗”的二人转火遍全国，而那些高雅的曲艺节目日渐式微，这很好的证明了“俗”的价值。

之前写的大车店一文，我特意写到二人转的事情，因为二人转在东北的兴旺发展，就是伴随着大车店一路开疆辟土，踏遍了东北各个角落。大车店和东北的城市发展密不可分，二人转的发展和大车店密不可分。

二人转，又名东北地方戏，史称蹦蹦。是在东北大秧歌的基础上，吸收百家戏杂艺演化而成，有二百多年历史。准确的说，二人转是伴随着清朝后期的闯关东大潮，应运而生的。
这些年来国内的电视剧里面，闯关东是一部介绍山东人移民东北，内容和实际情况吻合的一部好剧。局里面涉及到的垦荒，淘金，放排，马帮，胡子，饭店，二人转等等，应该说尽量的还原了那一段特殊的历史时期。


二人转形成之初，主要是二人一副架，扭扭唱唱的表演形式。二人初期均系男性，一人扮女装，称为上装或旦角。头上包一块青布或勒一条青带子，因此，也称上装为包头的。另一人扮男装，称为下装。下装最大的特点是丑扮丑唱，因此，也称下装为唱丑的。
早期二人转开演时，先是在锣鼓声中，艺人下场，边舞边唱。而后众人退场，再由上装、下装一副架出演正活。二人倒退着出场，先唱小帽、说口，最后唱正文。到清代末年，二人转一种流行的演法是：锣鼓开场后，众艺人围着一张彩桌转圈唱，表演武功。然后上装独舞“走三场”，头场看手，二场看扭，三场功夫全看走。接着与丑唱正段。后来，又有一种演法：开场时，丑先下场，看看观众，若人多就起霸，人少就数板。之后上装出场。二人说几句口，再说一段口，就唱正段。清代，艺人不拿扇子，用手绢，一般多是单手绢，极少数有用双手绢的。那时二人转外加的“篇”和“词”少，表演性成分仍然很大。这种形式简单、因陋就简的表现形态，是一门艺术初级阶段的自然规律，也是受农民贫困的经济条件约束，同时，这里也孕含着东北劳动农民朴素的审美观。民国时期二人转有“七忙八不闲”之说。指的是一般二人转艺班七八个人，文武场伴奏均由唱手兼。两人下场演唱，手持大板、手玉子，旁边一人拉弦，一人吹唢呐，一人打鼓，一人打钹，一人打锣与镲（称为双挎），这叫七忙。如果班上八个人，专有一人打锣，也是一人一件，这是八不闲。
二人转艺班有两种，一种是高粱红半农半艺班。农闲时，艺人三五搭班，在就近十里八村演唱，农忙时散班回家种地。另一种是四季长青职业艺班。搭班的都是些技艺较高的名唱手。组班者多为艺高一筹，有江湖经验，能团结同行的老艺人。一般艺班七八个人，既下场演唱，又在彩桌旁伴奏。有一个专职做饭的，兼顾打地联络。我们黑山个别大艺班也达二、三十人。大班有一个艺人兼职大柜，主管钱财、帐目，大柜有报酬份。
艺人演出场所多变，观众繁杂，但总是以农村为主，主要观众是农民。演出场所多为唱屯场、唱大车店。一年能唱八个月屯场。冬天在屋里唱，夏天在外边唱。
在外边唱，个别地方搭小台子，多数地方贫穷，搭不起，多是就地唱。先打地场，场上摆一张彩桌子。服装、道具放在桌上。桌前是表演区，桌后是后台。
桌子不许冲西摆，冲西打场叫白虎场，艺人认为不吉利。桌后放一条长凳，包头的化上妆，坐在这里打板，允许吃瓜子，不许吃梨等大东西。桌西侧放一条长凳，拉弦的和吹喇叭的坐在这里。桌东侧放一条长凳，唱丑的坐在这里。
围着表演区，三面放一些椅凳，所谓老爷一流人物坐着，一般观众围站在后边。在屋里唱，如果有南北大炕，艺人在地当间，冲东摆彩桌子表演，群众坐在南北大炕上看。


唱屯场，事先都和村里写好合同，写明唱几天，给多少钱。打通后，递单点唱。若是没人点，就随便唱，最后只给合同钱。若是有人点，就按点的唱，额外多拿几个赏钱。这钱属外捞。
在唱屯场中，又有唱子孙窑和唱红白喜事等多种内容。唱子孙窑，即城里的唱堂会，给全家老少演。有两种唱法。一是“包”，即不论唱几出，按时间长短统一算钱；二是“点”，即不论唱多长时间，点一出给一出钱。

唱子孙窑和正式演出一样，该上啥装就上啥装，服装头饰，文场武场，一样不少。唱子孙窑，合家男女老少同观，所以不能唱脏的低级下流的内容。唱红白喜事，事先不讲价钱，唱完随主人赏多少算多少。在谁家唱，谁家负责吃住。
唱法是：在当院或大门口用席子搭个大棚，一般都有六七间屋子大，一间半瓦房高。棚里搭个小台子，三铺炕大小，在上边唱。一天能唱两悠，一悠两个小时。
由主人随便点，点啥唱啥。一般多是有钱的大户人家唱红白喜事，穷人家唱不起。
从农历八月十五到腊月中旬，是农民拉粮季节，大道上车马不断。这也是小秧歌艺人唱大车店的黄金季节。
此外，农忙时，屯场冷清，艺人也常在大车店唱。店老板特别欢迎小秧歌艺人来店里唱，吃住都不要钱。因为哪个店有小秧歌，店客准多，生意兴隆。车老板宁可多赶几十里路，专奔有小秧歌的店住。
有的车老板看小秧歌着迷，甚至多住几日不走，宁可多花店钱。在大车店，客人吃饭时，艺人和店伙计一起端碗拣盘，吃完饭，上装包头，下装撤桌子，打场子，两个都准备妥了，就开唱。在店里唱的规矩是，头一出不要钱，奉送。之后再掏单（节目单），点啥唱啥，一唱就唱到后半夜。
白天在大车店唱，大车随去随来，一般不点戏，艺人愿意唱啥就唱啥，论出收钱，每段都不长，在半小时左右。唱大车店挣钱多。我们黑山很多艺人，到吉林东山沟行艺，称为唱江东。
在清光绪年间，黑山二人转的演唱活动达到当时的鼎盛时期，在黑山的大地上，到处都活跃着被人们称作“唱秧歌”的二人转班，当时比较著名的有庞奉班、葛升班、马玉班、郭春发班、李成林班、宋振荣班、柴老万班等，其中庞奉班从清朝到伪满时期连年成班，到处演出，据不完全统计，该班知名者就有50余人，这样在当时就形成了以黑山为核心向四周辐射的黑山二人转艺人群。


我们黑山二人转的演出团体称为班社。根据演唱时间可分为“高梁红”半农半艺艺班和四季长青职业艺班。据调查，原黑山县共有班社十余个，从业者130余人。现列举5个班社为例：
1、 庞奉班：清朝光绪年间到伪满统治时期，连年成班，不断授徒，到处演出。是东北三省最大最久的职业二人转艺班，威名远振。从清光绪年间到伪满统治时期，连年成班。先后搭班者五十余人，多是庞奉的师兄弟、徒弟、亦有各地慕名而来者。吉林省督军孙烈臣是庞奉同乡并沾亲，民国政府虽明令禁演二人转，地方官亦不敢得罪庞奉，加之庞重义好友，故各地艺人纷纷来投班，门徒甚多。各地艺班还常打庞奉旗号行艺，以免官衙地痞刁难。该班行艺于辽西各地，远到吉林、黑龙江、内蒙古，还到过沈阳督军府、内蒙古王爷府演出。
2、 葛升班：清朝光绪年间就有，是从庞奉班分支出来的，班中有12人。后来葛升曾立班授徒，有十多个小学徒。
3、 马玉班：创立于清末，与庞奉、葛升班串联演出。班社由十多人组成。
4、 郭春发班：民国初年（1920年前后）创建，班主是郭春发和张尚荣。郭的家什，张的衣饰。班内有旦角、丑角和乐队。艺人农忙时在家务农，农闲时出外演出，聚聚散散。这个班出了好多知名艺人。
  5，李成林班：班主李成林是黑山八道壕人，有衣箱道具。有唱包头和唱丑的，主要唱拉场戏。主要演出曲目有：《王小借粮》、《刘伶醉酒》、《包公案》、《游阴》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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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山二人转的曲目十分丰富，传统曲目有三百多个。其中较为流传的是百个左右，艺人普遍会唱的有五、六十个。过去有“四梁四柱”之说，“四梁四柱”全会的才能算上艺人，会不全的只能算半拉艺人。四大梁是：《西厢》、《盘道》、《浔阳楼》和《阴魂阵》，都是大段唱功戏。
四小梁是：《蓝桥》、《开店》、《铁冠图》和《游武庙》，也都是叫劲的戏。四柱是：《回杯记》、《梁赛金擀面》、《小天台》和《井台会》，都是拉场戏。二人转的剧本按种类分可分为：双玩艺儿、单出头、拉场戏、小曲小帽。单出头的传统曲目有：《红月娥做梦》、《摔镜架》、《夫人梦》、《丁郎寻父》。双玩艺儿的传统曲目主要有：《小王打鸟》、《密建游宫》、《孟姜女》、《孔明招亲》、《单刀赴会》、《刘金定》、《包公赔情》、《杨八姐游春》、《呼延庆打擂》、《鲁达除霸》、《五龙堂》、《岳母刺字》、《牛皋招亲》、《朱元璋放牛》、《大西厢》、《蓝桥会》、《十八里相送》、《夜宿花亭》、《百年长恨》、《杜十娘》、《尤三姐》、《冯奎卖妻》、《何氏卖身》、《小送饭》、《小住家》、《小分家》、《小拜年》、《张四姐临凡》、《猪八戒拱地》、《白娘子》、《打黄狼》、《耗子告狸猫》。拉场戏的传统曲目主要有：《梁赛金擀面》、《锯大缸》、《捡棉花》、《茨儿山》、《摔子劝夫》、《劝婆打碗》、《王婆骂鸡》、《大观灯》。说口的传统曲目有：《增和仲桥》、《花子拾钱》、《犟嘴》、《南京大柳树》、《烟词》。小帽的传统曲目有：《九反朝阳》、《春哥上工》、《茉莉花》、《双十比》、《打秋千》。
[一]二人转器具
（一） 道具：彩棒：亦称花棍，是下装使用的道具。多用杨柳树根做成。舞起来轻巧，打身上不疼。据黑山艺人张景瀛讲，彩棒长一尺，上有三道横壳，下锥一个眼，拴红黄蓝白黑五色绫子条，眼里穿绳套，用小手指勾着，其余手指擎彩灯，另一只手接上装翻身。有的丑表演顶彩棒，把小棒横过来放在丑帽上，不掉。
灯碗：是下装使用的追光道具。清代灯碗多为双盘泥灯，民国的灯碗，大致有泥灯、风灯、蜡灯三种。风灯带圆形玻璃罩，可拿在手上或高挂台前。蜡灯是一种大蜡，有红白二色，插在长方形小木板的圆孔内，端在手中表演。日场不用灯碗，晚场用。
大板：大板是下装使用的击节道具。手玉子打数下，大板打一下。合手的，多打一会儿。大板可边打边扔。
手绢：二人转用绢，最早是四方形。起初艺人拿手绢，并不扔。手绢出手，扔出花样，后改成八角形。
扇子：清代及民国没有电灯，艺人都端灯，端蜡台。扇子与灯是一对矛盾，扇子一舞，风起灯灭。因此，二人转使用扇子较晚，发展较慢。过去耍扇子，主要在日场，日场不端灯。黑山老艺人张景瀛讲：“我学徒那时（1913年）不拿扇子。”
手玉子：手玉子是上装使用的击节道具。竹板制做，每块约三寸五至四寸长，一寸多宽。共四块，每手两块。有绝艺的，能使五块、六块。手玉子出手，能扔一房多高。技艺高的，四块玉子，空中总是留一或两块，上下翻飞，击节不断不乱。干板玉子不出手，主要打节奏，有紧、有慢、有花点，快时如风。打手玉子不但与唱合拍，也随动作打，做出各种舞姿，黑山使手玉子较早，技巧高。
二人转 乐器：
民国时期二人转主要伴奏乐器有板胡、唢呐、大板、手玉子、大鼓、小扁鼓、大锣、小锣，统称八大件。其中，板胡、唢呐、大板称为三大件，二十世纪三十年代和四十年代，已很普遍。也有加笛子的，有加箫的，有加钹的，有加木梆的，但不普遍。管弦乐称文场，打击乐称武场。板胡称大弦、大瓢。大锣在清代不用，民国才进入二人转。民国使的都是板胡，建国后才使二胡。
唱[武嗨嗨]不用弦，用人声拉腔。唱[胡胡腔]用弦伴奏。唱[大鼓调]用弦，用四胡。唱[文嗨嗨]及小曲，一直随着拉弦，捧音到底。唱[抱板]、[什不闲]、[莲花落]，不动乐器，干板擂，听的是字眼。
声腔音乐：黑山二人转流传至今已有二百七十多年的历史，它是以东北民歌、秧歌为基础，吸收莲花落、什不闲等逐渐演变发展而成。二人转音乐是曲牌联缀体为主导的综合体音乐。共有四百多个曲牌（调），这些牌（调）的曲式（腔格）分为两类，一类是歌谣体的，即有起承转合的民歌曲牌；一类是上下句曲体结构带甩腔的曲调。我县所独有的曲目《小天台》九腔十八调由我县艺人演唱，唱腔录音保存在省艺术研究所。（一） 常用曲牌黑山二人转曲牌由少到多，音乐由简到繁。到民国，常用曲牌，包括常用小曲，小调，已有一百多个。主要有：[胡胡腔]、[喇叭牌子]、[大救驾]、[小翻车]、[文嗨嗨]、[武嗨嗨]、[抱板]、[大鼓调]、[红柳子]、[三节板]、[哭糜子]、[五字锦]、[压巴生]。
（二）曲牌联接
清代，黑山二人转开头先唱[悠喝腔]，后接[蛤蟆韵]、[大救驾]，再接[时调]、[窑调]。到清末民初，开始用[胡胡腔]开头，唱两三番，然后多接[大救驾]。最常用的是[抱板]、[文嗨嗨]、[武嗨嗨]。民国，基本沿用这种曲牌联接法，[胡胡腔]（头板、二板、三板）开头，接[大救驾]，接[压巴生]，接[文嗨嗨]，接[武嗨嗨]，接[三节板]，接[抱板]。黑山一带为南边道，[南边道胡胡腔]即早年流传于黑山一带的[胡胡腔]。民国，[鼓调]很盛行。《西厢》里的普救寺降香，《天缘配》里的盘家乡，《马寡妇开店》里的状元图，都必须用[大鼓调]。唱此调不跟弦，不塞挂，一句接一句唱，讲究雅，往软和的劲上唱。民国，梆子腔仍常用，《小天台》里林英必唱两段梆子腔。


二人转的说唱表达里面有着丰富的幽默搞怪，更有着东北人的勇敢豪迈之气，上不畏天下不畏地，颇有一副刺破青天锷未残的凌云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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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面这一段佘太君要彩礼的唱词，仿佛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东北农村老太太，胆大泼辣又见过世面，面对玉皇大帝也不肯退让半分的态度。
我要你一两星星二两月，三两清风四两云，五两火苗六两气，七两碳烟吧八两琴音，
火烧龙须三两六，天鹅绒毛织手巾，四棱鸡蛋要八个，三搂粗的牛毛要九根。
雪花晒干要两斗，冰溜子烧炭要五斤，经理，井里塔灰要五两，大海里龙王犄角要三根。
我要你万年龟尾麒麟肉，我要你蛟龙肝花凤凰心，我要你苍蝇心来蚊子胆，兔子犄角蛤蟆鳞，蚂螂翅膀红大袄，蝴蝶翅膀绿罗裙，玉皇大帝纱帽翅，王母娘娘鞋后跟。 我要你冬至东海灵芝草，西至西海老龙鳞，南至南海红芍药，北至北海牡丹。跟天那么大的菱花镜，地那么大的洗脸盆，泰山大的一块玉，黄河长的一锭金。
天波府到金店四十五里，金砖铺地三尺深，一步一棵摇钱树，两步两个聚宝盆，摇钱树上拴金马，聚宝盆里站金人，金人手托八个字，犀牛望月海马朝云。
这些礼物还不算，我要你上方娶亲人；王母娘娘娶亲客，玉皇大帝当执宾；和合二仙铜锣打；四大金刚抬轿人；28宿对子马；九天仙女唱曲人；上八仙的催鼓手；中下八仙来送亲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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整个彩礼单子，没有一件事是人能办到的，没有一个事物不是凭空想象的。这即是一个威风凛凛带兵出征的佘太君，也是一个辛辣叛逆的东北老太太，于此同时，我们又仿佛看到了一个心思细腻浪漫的东北女青年。

唯有东北二人转的这般化俗为雅，化雅为俗，才真正的把东北方言文化，民俗艺术，历史地理集齐大成，记录并弘扬了三百年的东北近代史和文化。
二人转还会转下去，会不停的变化，然后适应时代，也许一百年之后，二人转艺术已经和今天的表现形式截然不同。
但是东北人的这点心气，永远不会变。

本文大部内容资料由黑山县文化馆提供，感谢康娜馆长，李艳勋老师添砖加瓦。

一路错到对

东北那些事怎么不更新了，好想看

夷则

是呀！大家都等着呢！刘小光在现实中还有没有？

做鞋工

路过

素笔描风

打酱油的人拉，回复下赚取积分

一条心

我也来顶一下..

弘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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艺术之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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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撸一遍。。。